想起一個人
(第六十一期)
一盞燈,一封信,一張泛黃的照片,一本褪色的紀念冊,都可以使我們想起一個人:一個走進我們生命的人,一個與我們擦肩而過的人,抑或,一個素未謀面而神交已久的人。
想起這些人,我們的精神便有了高度,血液便有了溫度,目光便有了力度。
本期作者逐一展現(xiàn)了他們生命中的重要他人,文字足以證明——他們,是以筆為拐的行者,更是以夢為馬的詩人。
我們堅信:那人、那事、那情,既然能活在他們的筆下,也一定可以活在你我的心中。
【大愛在人間 】
永遠的德蕾莎
寶應中學 潘文新
讀過她事跡的人,就會在心中會長久地想著她:圣女德蕾莎。
世界最普通也最偉大的人,最平凡也最神圣的女性,做著常人都能做的事卻閃爍著神才有的榮光。一九七九年,當諾貝爾和平獎宣布要頒發(fā)給這位天主教修女的時候,舉世震驚。這位身材矮小,樸實無華的女士既不參與政治,也不管理國家大事,她只是默默的奉獻自己,為窮人中的窮人服務。
德蕾莎修女用一生,讓那些沒有信仰的人,見證了大愛降臨過人間的事實。為窮人和孤獨者提供衣食住處;不僅為病人和遭難者提供醫(yī)療服務,還給這些人帶去愛心和尊嚴。她立志要服務窮人,所以走出潔凈的修道院,先變成了窮人,穿上窮人的衣服,一頭扎進貧民窟、難民營和傳染病人之中。她創(chuàng)辦了學校,專門收容失學兒童和流浪孤兒;她創(chuàng)辦了麻風病人收容所,收治了許多無家可歸的,心痛遠勝病痛的麻風病人;當艾滋病開始被人們視為瘟疫的時候,她又奔走于歐美,設立了多家艾滋病患者收容所。
1997年9月5日晚,印度加爾各答大雨傾盆,仿佛傷心抽搐的眼淚,黑暗中的加爾各答陷入了巨大的悲慟。德蕾莎修女辭世的消息一經傳出,成千上萬的人們立即冒著大雨涌向仁愛傳教會總部。9月6號,印度內閣召開緊急會議,宣布印度進入國殤期,并下令全國降半旗致哀兩天,政府機構一律停止辦公,同時宣布9月13日舉行國葬。向遺體告別的活動持續(xù)了整整七天。出殯那天,世界見證了20世紀最偉大的葬禮,她的遺體被12個印度人抬起,身上蓋的是印度的國旗,就在德蕾莎的遺體被抬起來時,在場的印度人統(tǒng)統(tǒng)下跪,包括印度總理古杰拉爾。德蕾莎的遺體抬過大街時,兩邊大樓上的印度人全部下樓來,沒有人敢站的比她高,統(tǒng)統(tǒng)跪在地上。雖然德蕾莎在印度沒有任何功名,也沒有任何爵位,更沒有任何官位,但是偉大的德蕾莎死后,印度的總理跪在地上,所有的印度人都跪在地上。而她還不是印度人,是塞爾維亞人。
她去世時,擁有四億多美金的資產,世界上最有錢的公司都樂意無償捐錢給她;她的組織有七千多名正式成員,組織外還有數(shù)不清的追隨者和義工;她與眾多的總統(tǒng)、國王、傳媒巨頭和企業(yè)巨子關系友善,并受到他們的敬仰和愛戴。
她去世時,她的全部個人財產,就是一張耶穌受難像,一雙涼鞋和三件衣服:一件穿在身上,一件待洗,一件已經破損,需要縫補。她只穿涼鞋,不穿襪子。除了電燈外,唯一的電器是一部電話。
德蕾莎修女有句名言:“愛遠方的人很容易,但愛我們周遭的人卻難得多。”所以,她的一生,用她自己的話來說,是“懷大愛心,做小事情”。她不是一般的慈善家,“窮人餓了,不僅只希望有一塊面包而已,更希望有人愛他;窮人赤身露體,不僅希望有人給他一塊布,更希望有人能給他人應有的尊嚴。”有時孤獨也是一種饑餓,是期待著溫暖、愛心的饑餓。一個原本對德蕾莎的善行心存疑慮的印度教法師,看到她一絲不茍的為一個快死的男人清理布滿蛆蟲的傷口時,慚愧地說:“我在寺廟時供奉女神三十年,今天才看見圣母的肉身!”
德蕾莎修女,在愛中行走。
平凡得如一粒沙、一滴水、一片樹葉。
她說:我所做的只不過是汪洋中的一滴水,但若缺了那一滴水,這汪洋總是少了一滴水。
她的一生就是一句話:活著就是愛。
德蕾莎修女雖然已返天鄉(xiāng),但她的德澤,至今仍綻放生命的光彩,包括她在世界各地所散播的仁愛、所行的善業(yè),和思想上的真知灼見。
世間有這樣的圣人,如同有神跡,使人相信滾滾紅塵中有高貴、神圣、圣潔在。世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人間沒有特蕾莎,人類精神的高度、道德的企盼、未來的向往都會湮沒。她為人世樹立了標桿,使向上、向善之人,有了方向和目標,雖不能至,心向往之。
這個世界,總有一些時候、有一些事情會使你想起一個人:永遠的德蕾莎。
【遙遠的絕響】
想起那尋夢癡顰
寶應實驗初中07級7班 秦晉
紫鵑在床頭哭得厲害,而此刻的你,已是奄奄一息。那一邊卻是鑼鼓喧天,張燈結彩,好不熱鬧!寶玉,面對的是戴著紅蓋頭的寶釵姐姐。黛玉啊,你若知道如今的下場,當初,你還會進賈府嗎?
那年,你16歲。母親含淚而去,體弱多病的你怎能經受如此打擊,你也重重地病了一場。于是,父親林如海把你送進了賈府。
你可曾記得,那道士說的話嗎?“倘一生不見外人,只見自己的父母,一生不見眼淚,便可安然度過此生。”然而,你卻生活在父母雙亡、寄人籬下、世情如東風惡、人情似淡水薄、風刀霜劍嚴相逼的劣境中,你亦是“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花開為誰遲”,如那嚴冬中的傲雪寒梅。
“花落水流紅,閑愁萬種。”寄居賈府,雖說衣食無憂,但總免不了哀愁。大觀園中那群精妙世無雙、巧妙世無倫的女子中,你有著與別人不同的夢,你不愿像別人一樣心懷鬼胎,爾虞我詐,勾心斗角。那向湘云等人宣揚“女子無才便是德”的不是你,那因薛蟠一句“好妹妹,你不用和我鬧,我早知道你的心,從前媽跟我講,你這金要揀有玉的才可配,你留了心見寶玉有那勞什子,你自然行動處處護著他”而哭了一夜的也不是你,那勸寶玉考取功名立身揚名的更不是你。你雖一身是病,卻不甘居于人下,那要在海棠詩社技壓群雄的是你,那追求至真至純的真摯情感的是你,那為了心中的夢執(zhí)著追求的是你……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你不停地咳著,還吐了許多血。在寶玉掀開紅蓋頭的那一刻,你疲憊地閉上了眼……
盡管織錦曲泣已盡,回文詩影獨傷,可那一聲“寶玉,寶玉,你好……”卻是你不屈命運的寫照。
你飄入塵土,不帶走一片云彩,卻留下縷縷幽香,留下尋夢的痕跡。
【思君令人老 】
老師,你好嗎?
淮安曙光雙語學校初中生活部 張蓉蓉
夜,沉靜如水,清涼如水。在這如水的夜色里,我又想起你,我的恩師。三十年了,你一定不會知道,這三十年您有多少次出現(xiàn)在我的夢中,在我盈盈的淚光里。
三十年前的農村小學,破敗的校舍,蕭條而冷落,滿身泥污的七八歲的我無聊地走進那個被稱作教室的屋子,隨便地坐在桌子上踢著凳子。你進來了,一身藍色的衣服,苗條的身材,秀麗白晰的面容,大眼睛帶著笑意,薄薄的嘴唇也帶著笑意,溫和親切的眼神從我們臟兮兮的小臉上看過。那時的我不知道蓬蓽生輝,只覺得眼睛一亮,所有的孩子鴉雀無聲。只那一刻,我便愛上了你;蛘,這份愛應該詮釋成崇拜,仰慕,敬佩,依戀或更多。
因為你的神秘(聽說你是城里的知青下放的),因為你的與眾不同,更因為你講普通話,小小的我尾巴一樣粘著你,一刻也不愿離去。你也喜歡我,常幫我梳頭扎小辮,給我洗臉,為我搽你的香香的雪花膏。還對我說:你的名字太土了,把榮梅改成蓉蓉吧。從那以后,這名字一直陪我走到現(xiàn)在。
因為愛你,我愛上了語文課,我快樂而用心地預習,以求在課堂上能夠大聲地用你的語氣讀出來,那樣便會得到你一個笑容,一個嘉獎的眼神。記憶尤深的一次,我把生字寫錯了,等你查時才發(fā)現(xiàn)。你坐在講臺前,我懊惱而心喜地站在你面前,你作勢要揪我的眼皮,可你的手還沒到我臉上,我卻已嬌嬌地滾到你的懷中。
因為愛你,我學你說話,學你走路,學你在課堂上講課的樣子,私心以為有一天我也會成為你。
因為愛你,這么多年我一直忘不了你。你回城了,你有家了,你又遇到坎坷了……我思念你,用一顆學生的心;我同情你,用一顆女人的心;我牽掛你,用一顆女兒的心。老師,你知道嗎?
初為人母的時候我找過你,只為了告訴你我的喜悅與驕傲。可偌大的工廠,我只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你夫家的姓,問了半天,徒勞而返。婆母早逝公爹欲續(xù)弦的時候我找過你,找我的父母姐妹,找你的兄弟姐妹,我一定要找到你。因為我想讓你做我的婆母,我要侍奉你,照顧你,以了卻我這一生愛你的那份心愿。可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始終得不到你的確切地址,然后,你妹妹傳話過來,你不愿意,你只想守著兒子、孫子安度晚年。身為人母,舐犢之情,我能理解,可我熱切的心又一次落空。
三十年的時光飛逝,當年輕漂亮的你已成奶奶,當年少不更事的我變成了你,可兒時關于你的一幕幕在我記憶的相冊中永不褪色,而受你的影響,愛書讀書愛思考講普通話的習慣更是令我享用終生。
我常常想起你,母親節(jié)到了,當我為母親送上一份愛的時候我會想起你;教師節(jié)到了,當孩子們笑臉祝福我的時候我會想起你;風乍起,驟冷驟熱的時候我會想起你……
今夜,如水的夜色中,我又想起你,你過得好嗎?你的心中可有寂寞?可以讓我找到你嗎?張韋湘老師,我的恩師,我的母親。
【掌心的溫暖】
爺爺?shù)拈僮庸揞^
監(jiān)利總校一中校區(qū)05級13班 曾軒
凌晨,雞鳴報曉,日與月并未完成交替。天幕之中,依舊星輝斑斕,爺爺卻已起床,要去準備好角票零錢,帶上扁擔,先去菜地,然后去菜場進行那一上午的等待。我,怕是仍在沉睡。
母親的數(shù)落,于我不會留下一絲痕跡。但母親那次在我面前算的一筆帳,卻讓我刻骨銘心,“你爺爺賣的白菜一斤才2毛錢,你算下每天要用掉多少白菜!”
有些事我不懂,懵懂無知之中,只能看見一絲辛酸。以前一直以為爺爺很幸福,吃地里的菜,喝井中的地下水,除了電,完全自給,不用依賴著什么。我卻忘了,在爺爺眼中“花錢是兒孫們的事,我就不必了,我應該讓兒孫們爽快的用錢。”錢,也是爺爺?shù)牧b絆,所以才有白菜的等待,只是我不曾看見爺爺臉上有過多少愁容,盡管皺紋在他臉上越爬越多。每次看見爺爺?shù)男θ,我總會想起屋后那一簇清竹。春來秋去,風云變幻,盡管風雨有時會讓清竹彎腰,讓清竹苦痛,但淡然面對,一直未變,一如它四季常青的竹身,甘苦自知。
秋末,夕陽西下,門前總是有曬了的谷子,得趕快收,以免惹上夜的寒氣。于是,爺爺,你又要用木鍬,將谷子重新裝入麻袋,背回屋里。
我能看見的只有金色的谷子,《憫農》的意境總會在不知不覺之中忘卻。我知道的,只有您快要去脫粒了,會趕著牛車去。我總會試圖坐在牛車最上面的麻袋上去,因為一直以為那很威風。您卻從來不許,您怕粗糙的谷子會讓我身上起疹子?墒菫槭裁茨慌履?您每天都還在背呢?是您手上的老繭保護了您,還是您與谷子朝夕相伴,它們不愿傷您?
年少的我想不到那么多。在脫;丶业穆飞希鷷ルs貨店給我買個橘子罐頭,然后,我在夜間一口一口的品嘗這甜絲絲的罐頭,您和奶奶坐在門口一邊閑話,一邊看著我笑,笑得眼睛都亮了許多。是的,您很開心,因為我很開心,您什么都沒有,卻有了許多甜蜜。只不過,一直想問:“爺爺,橘子罐頭很好吃,您知道嗎?”
上個星期回家,為您調電視色彩,從您手中接過遙控器,感受到您手上厚厚的繭層,一剎那,心靈顫動,涌起一陣莫名的悲傷:爺爺老了,我終于已經長大,終于不能再和您一起趕著牛車去脫粒,終于不會和您一起在菜攤上等待一上午。終于,曾經高大的您比我矮半個頭了。
晚飯時,奶奶煎了3個荷包蛋,您仍舊一個不吃,全部給我,自己與奶奶談著菜價的變化,明天要賣什么,賣什么價。恍惚間,我手上捧著的碗變成了那甜甜的橘子罐頭,很甜。
生命中總有那么些事,那么些人,從來不需要想起,卻也永遠不會忘記,它們早已化作陽光,照耀我的一生,就像橘子罐頭,就像爺爺,就像那永恒的愛。
【恰同學少年】
往事深處的少年
監(jiān)利總校新校區(qū)06級36班 羅倩
手指疊上手指,溫度散去又重新聚攏,你在我身邊,畫出從未有過的晴天。音容笑貌漸強漸弱,聲色逐漸渲染。于是你就停在我五步之外,不曾走遠。
——題記
一個陽光濃似花生油的午后,綠油油的楊樹葉把老房子的墻壁映照得斑斑駁駁。我興致盎然地在門前玩沙子,絲毫未察覺到你正如脫韁的馬兒朝我這邊沖來。“嘩”的一聲,我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我半羞半惱地抓起一把沙子朝不速之客扔去。爬起來后,看到你灰頭土臉的狼狽樣,我“噗嗤”一聲笑了。你不但沒生氣,竟還傻呵呵地沖我咧嘴。正所謂“不打不相識”,這樣一去一來就成了朋友。
漫長而單調的暑假時光因有了你變得不再寂寞。原來一條蚯蚓就可引魚上鉤,原來樹上的野桑葚如此可口,原來爬樹是這么的有趣……陽光益發(fā)毒辣,可我的心卻無比清涼。
那一年,你我9歲。
日子就這樣從云中嬉戲過去,在風中綻開來,精靈們在樹叢中捉迷藏。開學的前幾天,你沒有出現(xiàn),我不安而又失落,你說過你只是來度假,可你卻連“再見”都沒有留給我。
日歷正式翻到了9月1日,去學校的路上,頭突然被敲了一下,我正欲發(fā)作,卻發(fā)現(xiàn)你一臉壞笑地站在我身后。一時間,我竟忘了說話。你再也不是暑假里那個渾身灰仆仆的的野小子,你換上了干凈的T恤,簡直判若兩人。你隨意的告訴我,因為家里有事,必須要到這里住一陣子。還未等我反應過來,你已經跑遠了。我笑著追上你,哦,現(xiàn)在連上學都成了一件好玩的事。
你成了我的同桌,同時你也成了老師眼中的乖學生。我曾經很白癡的問過你是否會變身,可你并不回答,只是用力扯一下我的頭發(fā),然后怪笑著跑的遠遠的,丟下我一個人氣得抓狂,就憑這點,我篤定你絕對沒變,只是換了件更像樣的外衣。
從你身上我終于看到什么叫做蒼天不公。明明上課我和你一起講小話,看課外書籍,可試卷上的分數(shù)你是97,我是79。我看著慘不忍睹的試卷生悶氣,你偏要湊過來,故作深沉地來一句:“天是用來刮風下雨的,地是用來長花長草的,你是用來向世人證明居然有人這么背。”我氣得半死,沖上去用拳腳和你“聯(lián)絡感情”。瘋累了,氣也消了。我又變回了原來的沒心沒肺,繼續(xù)和你嬉哈逗鬧。
后來,你成了我的“輔導老師”。當一道題你給我重復了N遍之后,我還是一臉不解,你懊惱地把書一扔,說沒見過我這么笨的。我佯裝生氣的說我就是笨,不用你教了。你慌忙又把書拿起來,重復第N+1遍。我背過身子不理你。你連續(xù)地道歉,害我憋笑差點憋成內傷。當我驕傲的宣布我弄懂了的時候,你卻如遭遇完生死劫一般,長吁一口氣,癱在桌子上,露出了一副I服了U的無奈表情。
又一次測驗,你還是97,我居然也得了95,你自戀的說能讓我這數(shù)學白癡考這么高也只有你這種人才能做到。我不理會你的玩笑,把你拖到商店去吃冰淇淋。融化的奶油從指縫間滴落,粘稠得一如我們的快樂。
光陰如貓的步子,天生的走過每一個季節(jié),每一個故事。真快呵,三年就像沙一樣,在透徹而澄明的記憶里靜靜的流了。終于,你要走了。你終究不屬于這里。
寄過一封信給你,上面是關漢卿的曲:“自送別,心難舍,一點相思幾時絕?憑闌袖拂楊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漸漸的,也就斷了音訊。
往后的日子,會在不經意間想起你。干凈的笑容,像那些明亮的陽光碎片,全部變成晶瑩的花朵,在我的腦海里如漣漪般徐徐開放。
風最近成為小巷里的?,漫天飛舞,將時間無聲無息的帶走。有人說過:握住的手,就算分開,也會有力量存在,而我思念你的心,憑著風,你是否聆聽得到呢?
抹不去的風景
淮安曙光雙語學校初中部06級15班 周瑩
女孩,一個梳著兩個麻花辮、土土的女孩,一個昂著頭只顧看天而忽略腳下的女孩,一個忘記梳理自己心情的女孩。
是的,那個女孩兩個淺淺的酒窩里盛滿了笑意,或許是這城市里金黃色的氣息掩蓋了她身上泥土般的灰褐色,讓她的熱情與這城市一起澎湃著。
在她住的地方,有個公園。每當夜幕垂下的時候,便會飄出陣陣誘人的音樂,她獨自跑去看,看悠閑的老人跳舞,聽忙碌的青年人唱歌,她把他們都想成了野地里的蛙,喜歡在濃濃的夜色下開始長長的喧鬧。
又是在晚上,她穿著拖鞋就跑去了城隍廟,古色古香的韻味永遠排斥她這副慘敗的模樣,在與她無緣的珠寶店里,她看見了一塊玉刻的天使,像她一樣很美很美地笑著。只是她沒有錢,只能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憾憾的離開。走出店門,她又異常的興奮起來,許多操著外地口音的中年人在層層疊疊的鐵架上,歡笑著爬上爬下,她不知道,這歡笑的背后藏著多少辛酸多少愁苦。像幽靈般蕩了一圈以后,她又回去了,半路,她忘了原來的方向,不經意地走向了上海最亮點的地方外灘。最醒目的是眼前積木似的建筑物,閃亮的燈火,在水面上隨著風向,輕輕的蕩著,水面上有些觀光的游船,載著外鄉(xiāng)的人在外鄉(xiāng)的水上敞開胸懷容納這難忘的景色。
我癡癡地想著,那女孩仍在笑,媽媽說:“你忘了吧,那女孩是你哩!”
是的,我忘了自己,可那風景在記憶中是抹不去的。
【有一種疼痛】
淚灑天堂(Tears in Heaven)
《淚灑天堂》是艾里克•克萊普頓獻給他死去的兒子的。1991年,克萊普頓4歲的兒子由于保姆的不慎意外墜樓身亡,這個打擊幾乎讓他一蹶不振。從此他寄情于音樂,用不間斷的創(chuàng)作緩解難以負荷的傷痛,用至情至美的歌聲超度死者的靈魂:
“如果我在天堂和你見面,/ 你是否還記得我的名字?/ 如果我在天堂和你重逢,/ 你是否還能像從前一樣?/ ……
時間能毀滅一切,/ 時間會讓人屈服,/ 時間把心揉碎。”
他的歌聲蒼涼悲壯卻又柔情似水,動人肺腑,摧人肝腸。
歌詞原文如下:
Would you know my name
If I saw you in heaven?
Would you be the same
If I saw you in heaven?
I must be strong and carry on,
Because I know I don’t belong here in heaven.
Would you hold my hand
If I saw you in heaven?
Would you help me stand
If I saw you in heaven?
I’ll find my way through night and day,
Because I know I just can’t stand here in heaven.
Time can bring you down,
Time can bend your knees,
Time can break your heart.
Have you begging please,
Begging please.
Beyond the door there’s peace I’m sure
And I know there’ll be no more tears in heaven.
Would you know my name
If I saw you in heaven?
Would you be the same
If I saw you in heaven?
I must be strong and carry on,
Because I know I don’t belong here in heaven.
【弦斷有誰聽】
我想,時間一定是板著臉孔走的,它走得不徐不疾,走得旁若無人,它竟然無法帶走人的痛楚,而它的無情反加深了人的痛楚。四年了,對父親的懷念在時間的浸濡下越來越濃,越積越厚。這不,才進冬月,我又想到了正月初五——那個永久心痛的日子。你越是怕敢想到它,它越是往你腦子里鉆,直至一個個細節(jié)恍若昨日近在眼前才肯罷休。
——寶應實驗初中 李驚梅
我張開雙手,以蝴蝶的形態(tài)旋轉,陽光照進瞳孔里,倒映出明晃晃的幸福。“我找到了。”聲音傳遍紫丁香林,放肆著十四歲的任性,我知道,這個前世,今世都不曾消逝的紫丁香林一直都蜿蜒在我的記憶中,以最美的姿態(tài)綻放……
——淮安曙光雙語學校初中部07級16班 蔡婕
夢想究竟是一個什么東西?
是誰,難得正經地板著臉,說:“神!請賜給我一個機器貓吧!”又是誰,將批著慘不忍睹分數(shù)的試卷折成飛機滿教室亂飛,還一臉正經的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還是誰,清唱道:“我們一起把那小小的夢想,變得浩浩蕩蕩。”
……
夢想,究竟是什么?渴望的事情,或者,妄想的事情?
我,夢想有一天,我可以再一次遇上小龔,只簡單問一句:“你的夢想還好吧?”
——監(jiān)利總校一中校區(qū)05級13班 蘇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