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園十一郎
曾去西藏,路經(jīng)海子山,當(dāng)時夜幕降臨,天風(fēng)浩蕩,落葉滿山,千山萬谷展現(xiàn)眼前,遠(yuǎn)處的大小海子如云般飄浮,微微的夜光給群山涂上了一層幽藍(lán)。后來讀于堅的《作品第57號》,我便知道,在我讀這首詩之前,我就已經(jīng)擁有了這首詩,正如生活、歲月、文字,在生命中一一遇見,悲傷、喜悅、盼望、荒誕便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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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之詩】
挑戰(zhàn)
監(jiān)利新教育19級4班 黃蝶
彼時驕陽正好,風(fēng)過林梢,不歷風(fēng)雨又怎可見?
監(jiān)利新教育19級4班 黃蝶
——題記
“咚,咚”兩聲鼓響回蕩在這山里,悠遠(yuǎn),沉厚,帶著歷經(jīng)風(fēng)雨的蒼茫與質(zhì)樸。“爺爺,這鼓好舊了,拿出來干嘛啊?”眼前這面鼓,鼓身雖被灰塵所遮掩,但仍能看出本身那紅得張揚的㶷麗色彩,鼓面用十七顆碩大釘子釘著,釘子只露出個天靈蓋來,被時間磨去了光澤。
“后天廟里要敲的,這鼓可好看,只是放久了,拿出來捯飭下。”爺爺用舊毛巾擦著灰塵。“你去把后屋的小箱子拿來。”“是那個木頭箱子,上面刻了‘武’字的么?”我有些激動了,好奇心上漲,急忙去拿。
箱子抱來,爺爺停下手里的活,對著奇形怪狀的鎖左一擰右一提,鎖哐當(dāng)一聲落地。“我今天教你把這鼓整好看,整得頂好。”爺爺左搬右翻,遞給我?guī)讖埓值Z割手指頭的砂紙,“你先把這個把上頭的釘子和架子磨磨。”早已按捺不住了,我滿心歡喜地接了這活。手按在砂紙上抵著釘子來回擦拭,不一會兒手指頭就紅了大半。手套太寬松了,戴著不好操作。我咬咬牙,繼續(xù)與這鐵釘抗衡,一下又一下,蕭瑟的秋風(fēng)吹來,攜著些許勞累跑了遠(yuǎn)方。十指已經(jīng)僵硬,屈伸都有些艱難了,看著鐵釘锃亮的表面心中愉悅。
正面干完了,看著底面還有十七個“小可愛”等待著我的光臨,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覺得心力交瘁。爺爺抬頭看著我,問:“不干了?”說起就要去拿砂紙,我看見爺爺那雙寬大粗礪的雙手,想來這活干過多少回了吧。我勻出一口氣,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接過工具,抿著唇,鉚足了一股勁,手一下一下劃動。這簡單的動作早已單調(diào)不堪,手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了。
“一顆、兩顆……”咬牙不愿意去放棄,此番停下可能就真的停下了。天色已晚,得快點弄完了。我心口仿佛禁錮著什么,一股難言的澀感充斥在口腔里,越臨近最后一顆釘,那股力量便愈發(fā)猛烈的撞著心口。終于,最后一顆釘子從灰塵里逃脫。“爺爺,齊活了。”,爺爺扭頭看我,眼神里多了一些意味。
咚,一聲鼓響,隨風(fēng)游走在夜色,又落到爺爺?shù)脑鹤永铮釉诹宋倚念^。
前行的路上
監(jiān)利新教育19級18班 李文博
一路旖旎,多少美好風(fēng)景,彳亍的身影,留下不滅的痕跡,前行的路上,又氤氳起淡淡的回憶。監(jiān)利新教育19級18班 李文博
蒼勁的風(fēng)呼嘯而來,耳旁仿佛響起幽咽的馬嘶聲,灰白的月光透過矮墻,闖過小窗,給整個房間都鑲上了銀色的邊框,顯得愈發(fā)清冷。幾盞昏黃的燭燈相互交織,蕩漾起一片幽暗低沉的影子,仿佛是曠遠(yuǎn)的大漠傳來不絕的弦聲。
“接下來的路,你選擇怎么走?”透過門縫,目光劃過墻上一張老舊的結(jié)婚照,不偏不倚地落在一片嘆息聲中?菔莸拿纨嬶柦(jīng)風(fēng)霜,額頭上的皺紋已漸分明,那雙原本散發(fā)萬丈穹光的眼眸,此刻卻折射出黯淡的憂傷。幾絲輕輕的白發(fā)落地,似是歲月將近——那是我的父親,因一場陰謀的貿(mào)易,讓他失去了工作,斷了經(jīng)濟(jì)來源。這一年,父親年過半百。
“對了,兒子這次考得怎么樣?”沉寂再次被打破,剛回家的父親問起了我,臉上有了些許期許。“哎”,又是一聲嘆息,仿佛月亮支離破碎,打在了夜的靜謐里。“他也不讓人省心啊,考得一次比一次差,他未來的路還怎么走啊。”一陣幽怨的抱怨聲中,我輕輕關(guān)上了門,坐在窗邊的書桌上,凝神細(xì)思:“為什么,為什么我的成績總是起起伏伏?明明在學(xué)習(xí),為什么就永遠(yuǎn)趕不上別人?”
夜,愈發(fā)沉靜,宛若半透明的墨油紙,侵蝕著天際的最后一抹晨光。忽然,一道微弱的光斜射入我的瞳孔,順著光路看去,竟是一句古語“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忍不拔之志”。對啊,我要堅持,不堅持怎么會有成就呢?內(nèi)心倏爾潤朗起來,再次鋪開書本,鉆進(jìn)書里。溫煦的光從小燈下溢出,學(xué)習(xí)的成就感在這昏黃里暈開。眼神聚在書上,像是望著極遠(yuǎn)極遠(yuǎn)的未來,又像是盯著極近極近的今天。
這天,天氣晴好。又是窗前,陽光透過細(xì)密的枝葉,照過窗子,一股溫暖涌上心頭。透過窗子,我看到了那個背影,即將踏上新的征程。而我,也滿懷信心,充滿激情,準(zhǔn)備迎接新的挑戰(zhàn),和父親一起,走向前行的路上。
一路風(fēng)景,或悲或喜,或偏或倚,它們都是人生寶貴的財富;小家社區(qū),國家世界,我們永遠(yuǎn)都走在前行的路上。
【歲月之詩】
我的爺爺
監(jiān)利新教育20級6班 王瑀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我發(fā)現(xiàn)爺爺老了,他已經(jīng)七十三歲。監(jiān)利新教育20級6班 王瑀
爺爺是退休老師,知識淵博,他時不時給我和哥哥講那些大道理,而且他就是看電視都能講出一些道理。我沒有耐心聽,也不想聽,有時候還會頂撞他。
爺爺他還很愛折騰,鎮(zhèn)里或村里的事都喜歡參與,有些時候折騰到晚上才回來。奶奶總勸他:“你天天做這些事,又沒做出什么結(jié)果來,還一天到晚瞎折騰,自己身體什么狀況你自己心里沒有數(shù)嗎?”爺爺好像在聽,又好像沒有聽見,第二天繼續(xù)忙他的。
爺爺喜歡看書,家里有很多書。他經(jīng)常讀書,而且一聽說有什么好看的書,他就會買。有些時候買不到,就會讓爸爸媽媽去網(wǎng)上買。爺爺他看書還有一個特點,就是他高興的時候他就會把書里的內(nèi)容唱出來,我在旁邊聽了便嘲笑道:“唱得一點都不好,跑調(diào)了(雖然它沒有正確的調(diào))。”爺爺繼續(xù)唱他的,毫不理會我。
爺爺他其實也很辛苦。他不僅要顧家,還要去接送我和哥哥,還好我和哥哥都是住讀生,不然爺爺就要一天跑幾趟了。
我記得有一次,天氣很冷,爺爺來學(xué)校了,就怕我會冷,給我換了大被子,還問了我在學(xué)校的情況,讓我好好學(xué)習(xí),我的心一下子就暖了。爺爺專門從家來到學(xué)校,就為了給我換床被子,我真的很感動,也很感激。
在家里,我本事小脾氣大。只要爺爺奶奶做的或說的不如我意,都會頂撞他們。但事后我都會反。“怎么又發(fā)脾氣了?怎么又頂撞爺爺奶奶了?”爺爺奶奶每次都不會計較,這讓我感到很愧疚,很抱歉。
現(xiàn)在,爺爺老了,有些事情都記不住了,聽力也下降了,戴上老花鏡了。我真的感慨:時光為什么過去得這么快呢?爺爺老了,我也長大了,我也該幫爺爺多做些事了。我也不想他再操勞,忙碌了,他該休息了,應(yīng)該享受幸福和快樂。
就這樣,埋下一顆種子
監(jiān)利新教育19級23班 趙子晗
初春,陽光還不太刺眼,風(fēng)也恰到好處的溫柔。我靜坐在窗邊,看風(fēng)兒挑逗著含苞的春花,聽鳥兒低吟著青澀的情話,心情卻不似這春光一般明媚。馬上就初三了呢。我思索著,疑惑著。我不解,為何時光如流水般飛逝,不曾留戀;我不解,為何成長如風(fēng)般迅疾,匆匆而來。我還是一個小孩,卻又被逼著站到了一百米起跑線上。
陽光一點點爬上了手指,仿佛在嘗試溫暖我,又仿佛在拉我向屋外走去。我起身,尋著陽光的方向出了房門。
正午,萬物慵懶。院中空無一人,小狗都在打盹。我慢慢地在院中踱著步,思索著有關(guān)未來的疑惑。小希,你也來曬太陽的嗎?耳邊傳來親切的呼喚。我尋聲望去,是桃子婆婆。
很小的時候,我常和鄰居家的小孩一同去巷子最深處的那戶人家玩。那戶人家很少在家,只有一位老婆婆常年守在那兒。老婆婆閑來無事,便在家門旁種下了一棵桃樹。她仔仔細(xì)細(xì)地照看它,但它卻只冒出了一點點小苗。老婆婆常說,等桃樹結(jié)果了請我們吃桃子。我們便笑話她,戲稱她是桃子婆婆。她卻很喜歡這個名字。
“嗯!”我笑著點了點頭。“曬太陽好!”桃子婆婆說著,“多曬點太陽就能長高咯!”我們倆一起笑了起來。“桃子婆婆,你的小桃樹怎么樣了?”“來,我?guī)憧础?rdquo;說著便帶著我向巷子深處走去。看到那桃樹時,我卻驚訝了,這哪里還是原來那點小苗。它比我高了不少,滿枝繁密的葉片,幾點小花點綴其間。“很驚訝吧。”桃子婆婆咯咯地笑著。“我就說它會長大的吧!你們這群小鬼,還笑話我。”她輕輕撫摸著小桃樹的葉片,如同撫摸自己深愛的女兒。目光里流露出無限柔情,她說:“這人啊,總得給自己一份希望。”
那一刻,似有什么撥動了我的心弦。我看著桃子婆婆,她的目光中充滿希冀。
那個春天,那個正午,我就這樣,在心里悄悄埋下了一顆種子,留下了一片期許!
【荒誕之詩】
梨園十一郎
監(jiān)利中學(xué)22級18班 呂智
“別跑,站!”一群警察正追著一個老乞丐。老乞丐光著腳,手里拿著一個燒餅,爬到了一個屋頂上。一個胖頭目撐著腰,有氣無力地說:“這個月第十三次了,能不能別這么頻繁,您老去討些稀粥也行啊,是個好人都會給的。”老乞丐盤腿坐在瓦片上,深吸了一口煙,將煙斗放入懷中,正色道:“我是八旗人,幫我找鞋,你們有義務(wù),怕你們無聊,給你們講個故事可好?”“別了,您老都講了十幾遍了,耳朵里的跳蚤都會講了!”“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監(jiān)利中學(xué)22級18班 呂智
低眉吸了一口煙,老人緩緩說著:“以前香港有一個富貴人家,家主喜歡戲曲,家底也厚著,可惜前十個都是千金,好不容易第十一個終于是個少爺了,為了防閻王爺勾走,也為在生死簿上無名,便取了一個渾號:十一郎。這個十一郎生來聰慧,湯顯祖的戲本也一看便能說個八九不離十,常與父親邊下棋邊對戲本,于是又起名梨園十一郎。”
“十一郎長大后,常常寫一些不著調(diào)的戲曲,并無新意,甚為無聊。直到小日本鬼子入侵咱們東北三省。為了籌錢抗日,他便決定寫戲曲賺錢抗日,于是開始好好寫戲本。話說這個十一郎最喜歡的人物當(dāng)是《霸王別姬》中的虞姬了,每天早上,他就吊著嗓子唱‘小女子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削去了頭發(fā),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雖說唱得不咋地,但戲本寫得好,便總有人在一旁捧場。就這樣,他漸漸變得有了名,可謂名利雙收。”
“忽然聽聞日本人進(jìn)了燕京,他大為震怒,便北上去抗日。可軍官天生看不起他這種人,縱使才能出眾,他也只能慰問傷員,為他們唱戲。有一次唱戲時,一軍官想對一女角下手,十一郎嗜戲如命,看不過去便上前阻攔?吹阶约旱暮檬卤粔模擒姽倥鹬袩,二話不說一腳踹了上去,又命令手下將他教訓(xùn)了一頓。但畢竟他有名,僥幸被放了一馬,撿回一條小命,可因此落下了病根,后來十年不見他蹤影。”
“解放后,他到了一個煉鋼廠文工團(tuán)當(dāng)副團(tuán)長,專門教工人唱戲。可這工人天生干苦活,沒這嗓子,總唱不好,十一郎大為光火,呵斥了幾句,便有人舉報他侮辱無產(chǎn)階級,是資本主義的走狗。恰逢那時風(fēng)聲緊,十一郎在家畫臉譜時被一群紅衛(wèi)兵提著頭發(fā)拽了出去,紅衛(wèi)兵把他綁著到了廣場中央,還將他家中戲服丟了幾件到火堆里。熱浪弄花了十一郎臉上的妝容,樣子怪瘆人的。一名紅衛(wèi)兵踹了他一腳,問‘說,你是不是資本主義的走狗!’‘不是!’‘哼,你個沒娘養(yǎng)的家伙也有臉說!’‘誰說我是沒娘養(yǎng)的家伙的!’紅衛(wèi)兵氣不打一處來,將戲服一股腦兒扔進(jìn)火堆,十一郎只得跪下求饒,‘我是,我是。’”
“后來呢?”一個警察問道。“后來,有人說他被迫害死了,有人說他得了失心瘋。我一朋友說,他小時候當(dāng)乞丐,遇到一個怪異的老頭,那老頭整天對著一面墻看來看去。一次碰見他,老頭說‘嘿,小子你過來。’他過去后,老頭指著墻,‘你小子能不能看出點門道?’我朋友看了一眼,說:‘看到了,一只鳳凰,但低著頭,也沒有百鳥來朝,自己內(nèi)心光明磊落,無需他人指手畫腳。’頓了頓,那老頭問道,‘你那朋友身在何處?’‘劇院當(dāng)編劇。’‘好工作,好工作。’老頭連忙說著。”
老乞丐拍了拍身上的灰,似乎要起身。胖頭目忙說:“您老今兒怎么講這么多,明天再講吧。”“不講了,不講了,都說了最后一次。”這時午夜鐘聲響起,鐘塔上的燈亮起,一束冷光照在老乞丐臉上,他長嘆一口氣,喃喃道:“最后一次。”
他起身理了理衣裳,接過胖頭目遞給他的鞋穿上,手里提起一把劍,開始唱《霸王別姬》,唱到高潮,虞姬自刎那一段,胖頭目慌忙說:“您老別動,那是真家伙!”可是他還是唱了下去……
談及荒誕與生命
監(jiān)利中學(xué)20級2班 潘勃
不爭,可是因為年月盡頭無意義?監(jiān)利中學(xué)20級2班 潘勃
“你在平原上走著走著,突然迎面遇到一堵墻,這墻向上無限高,向下無限深,向左無限遠(yuǎn),向右無限遠(yuǎn),這墻是什么?這墻是死亡!”劉慈欣在《流浪地球》里寫道。
“宇宙”一詞于詞典上如是解釋:“上下四方謂之宇,古往今來謂之宙。”
時間與空間無限。說穿罷,無論個體還是宇宙都沒有什么明確的地方要抵達(dá),作為能思考的裸猿,總是不得已在路上,且不知為何而忙。
那流變的事物不知疲倦,永恒便成了媚俗。美,稍縱即逝,對美的現(xiàn)象的追求也不過是非理性的沖動。對瞬間美好癡迷的記錄,不是笨拙地探尋,也不是對美的留戀。不要自大,美是美的本質(zhì)。
自負(fù)與自卑間往復(fù),時而迎接日神,又時而回歸酒神,我在我執(zhí)與抽離間循環(huán),從第一視角走向旁白,畫外音后又有“他”在離開。痛徹轉(zhuǎn)覺釋然,喜樂抑轉(zhuǎn)覺虛妄,在宏大無邊際的視野里,有誰不如同塵埃。我只覺是荒誕。
我沒有信仰,我的上帝死了,有來世的承諾與信念崩塌。為死亡做好準(zhǔn)備吧,自身的熱寂終是過火的淤青,每個身心健全的人,都曾想象過死亡。死亡無法被體驗,無人擁有過死亡的經(jīng)驗。死亡的事件或許能具體到在想象中發(fā)生,但從未真的整合,于是便存在強迫性的死亡沖動,那是源于對虛無的未知的渴望,或而冰淇淋它并不好吃,才思考冰淇淋為何存在。關(guān)系緯度或能自救,卻并不可靠,生的理由同是死的絕妙理由,為它而生的也將能為此而死。
是什么無法丈量的東西剝奪了精神的睡眠?是什么不可一世的福音說著一切皆是虛妄?魯米說:我們都從虛空星辰般旋轉(zhuǎn)四散的塵埃中誕生。濟(jì)慈說:一半的愛沉浸在安逸的死亡中。并非所有事都存在阿里阿德涅的線團(tuán),但有不得不為之的伊卡洛斯的蠟翼。不要給生活以意義,理想主義不可救藥。反抗荒誕,被動死亡。
不爭,或許是因為年月盡頭無意義。
【文字之詩】
小城舊事
監(jiān)利中學(xué)21級15班 宋詩怡
紅燭飄舞,宿云如縷笑嘆獨行對影成雙
只念夢回芳草恩依依
天遠(yuǎn)雁聲息
曉月墜沉,紅日高升
候鳥南飛攜相思
長江水荊楚地
心系一生難分離
水恬清,魚嬉戲
長空詩雨落西橋
江舟一葉
化作歌謠懷念
楓臨江頭故里沙
爭渡,停不住
桂入花茶又逢君
再敘,前塵誤
墨影無聲江南雨
待你重游他鄉(xiāng)離愁
我愿為你留一盞幸福
伴君回望那晨初
擬古臨江仙·追憶
監(jiān)利中學(xué)22級2班 方進(jìn)宇
菜花地前折蓬蒿,蜂蝶襯得嬌俏。監(jiān)利中學(xué)22級2班 方進(jìn)宇
草帽蒲扇幾聲笑,棗樹齊天高,人生誰再少?
清水浮萍風(fēng)蕭蕭,鵝兒月上嬉叫。
瓜熟蒂落皆食鳥,石房桐葉飛,再無孩童鬧。
巷
監(jiān)利中學(xué)21級18班 朱思源
蜘蛛在結(jié)霜的穗上織著網(wǎng)監(jiān)利中學(xué)21級18班 朱思源
稻田里傳來幾聲悠揚的“啰啰咚”
換季的雁擠滿我窄窄的天空
一曲烏篷
一葉涼秋
尋找魚的夢
黃旗飄飄的酒館
一片吆喝聲中
店小二笑盈盈端來
客官要的一碗涼面和盤鱔
那柔柔的楊柳樹下
是誰家賢惠的娘子
一邊搗著衣
又被跳出的魚兒嚇了一跳
鋼筋水泥的時代
找尋小城的寶藏
青石街,白墻黑瓦
沉淀水鄉(xiāng)的故事
老爺爺下一場棋
聽一段民間花鼓戲
品嘗家鄉(xiāng)的團(tuán)子鍋盔
讓過巷的風(fēng)把人和故事吹遠(yuǎn)
搗衣的娘子悄然離開
殘陽里有天青色的裊裊炊煙
悠然剁著魚頭
爺爺沖我瞇著眼笑
“小點,回來吃飯咯”
去巷里走走吧
人的一生
也像穿過一條條窄巷
會遇到許多人
也會不舍道別
長河蝕去了歲月
沉積了幽巷
你是爺爺魚頭的味道
你是豐饒的歌謠
是家,和故里
斷片
監(jiān)利中學(xué)20級2班 潘勃
遠(yuǎn)處的狗沒法對焦監(jiān)利中學(xué)20級2班 潘勃
石子兒旋轉(zhuǎn)得我頭惱
二兩白的云兌水
蠅子兒閑不住撞我腳
枯木條雜亂單薄
靠長椅后他點煙纏繞
對自己的鏡面笑一笑
笑如死物它不能思考
女人上一秒痛哭流涕
對著傳聲筒另一邊喊叫
哭完轉(zhuǎn)身又噙著淚繼續(xù)跳操
從天黑坐到破曉
茶攤上還有人沒有睡覺
街燈凜冽
陌路的家長脾氣暴
任由小屁孩哭鬧
玩弄感情的女人肆意造作
假裝深情的男人胡說八道
隔壁家阿南肄業(yè)在家
肥胖裹挾啃老
自洽的強爽
有多少在時代垮掉
沒有煩惱
警惕的詞匯換做識別
或許是尚未固化還能被攪